凌晨的城墙边，风钻进脖子里，冷得人忍不住缩一缩肩。说滴滴司机是城市夜行侠？我觉得更像是流浪汉和心理咨询师的混合体。那天夜里，南稍门一单跳出来，副驾上钻进来个姑娘，牛仔外套甩得利落，坐下就一句：“哥，随便跑！”你要说我没被这句给噎着，那是骗你。
她那副“姐就是规则”的样子，活脱脱把我当成了她的移动背景板。我心里咕哝着，滴滴不靠“抄小路”混饭吃，这活儿不兴随便。可她一张嘴就带着钞票味儿，“随便跑，听我的。”那气势，真不怕夜晚太安静。
计价器数字越蹦越高，城市的灯光在车窗外拉着长长的影子。我本以为她会刷手机刷到天亮，没想到刚过半小时，她突然盯着窗外发呆，手腕下那块青紫在路灯下特别显眼。我没忍住问了句：“咋弄的？”她像被针扎了一下，袖口一拉，差点把丝袜都扯冒烟。副驾气氛立马紧绷，像玻璃杯不小心掉在地上。
没多久，她开始抠车门，动作急得像要跳车。我手快，儿童锁一按，化妆包在她手里成了武器。粉饼口红撒得到处都是，小瓶子滚到我脚边，速效救心丸。她接过瓶子，突然瘫在座椅上，像泄了气的皮球。城市的夜很大，车里却安静得能听见她喘气。
“我爸上周心梗没了。”她声音哑哑的，跟刚下线的客服没差。客户今天抓她手腕，嘴里还敢说“你爸不在了还有我”。她摔了酒杯，跑到我车里，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，好像只要绕着城墙多跑几圈，烦心事就能丢在护城河里。
每个夜里跑滴滴的司机，都是城市里最懂尴尬气氛的人。我见过深夜抽泣的姑娘，也遇到喝多了不肯下车的老哥。副驾上坐着的，有人逃避现实，有人只是想找个听众。你永远猜不到，凌晨一点的城墙下，到底藏了多少人的故事。
绕城墙转了快一小时，计价器蹦到300。姑娘盯着数字，笑得有点僵：“哥，你这是绕路吗？”她那副表情，像是刚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过。其实，南稍门到雁塔，按导航走顶多八十来块。可她非得“随便跑”，我还能咋办？有时候，兜圈子并不是在浪费油，而是给彼此一个喘口气的机会。
她扫码付钱，动作麻利得像在赶末班车。留下个五星好评：“绕路师傅，下回还坐你车。”那一刻我有点恍惚，这单到底是赚了，还是亏了？车厢里弥漫着香水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，像城市夜里随处可见的疲惫和倔强。
说起来，滴滴司机这行，变化比北方的天气还快。现在90后司机都快赶上出租大哥了，女性司机增长得比共享单车还猛。平台一边卷价格，一边收服务费，乘客素质也花样百出。你以为你在开车，其实有时候，是被生活推着跑。
前两年有个体育明星夜跑，网上吵得跟过年抢红包似的。有人说他作秀，有人说他真性情。其实明星和普通人一样，谁的夜晚不是在找个出口？不过有些人的故事有摄像头，有些人只能在滴滴车上自说自话。城市夜里，谁不是主角？
网络上总有人拿放大镜盯着别人的八卦，芝麻大的事都要扯一箩筐，轮到自己，立马装聋作哑。你说豪门夜跑是真的接地气，还是摆拍？说不清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，谁也别嘲笑谁。
这一夜，姑娘绕了一圈，城市也绕了一圈。她花了三百块买安静，我赚了一单有故事的夜班。没有什么“善良有善报”，只有“你走你的夜路，我开我的车”，偶尔碰上，算是运气。
夜深了，城墙边的风还在吹。你有没有过凌晨在城市乱兜圈的经历？还是说，你也曾在夜色里，被一句“随便跑”击中？不妨在评论区聊聊，别让你的故事只留在副驾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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