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号这次访港，整齐的驱逐舰队列让人看得很过瘾，结果一转到飞行甲板，还是看见直-9，那批传说中“反潜利器”直-20，愣是没见到影子，网友们有点破防，吐槽一句“这玩意儿你还在用”，其实事儿没那么简单，直-9不就是暂时凑数，还真得靠它顶着大梁，戏谑里多了点无奈。
直升机，灵活，垂直起降，空中悬停，能调头就调头，这东西上舰，解决大问题。早年欧美海军玩着舰载直升机，侦察、救援、反潜都玩得转，能干的活突然扩充一大截。中国那时候啥情况，驱护舰连甲板都没地方安，唯一能飞的直-5动力还是活塞，运个啥都紧张，哪能上舰。80年代引进了法国“超黄蜂”，才算是能上舰搞点实验，大补给舰、测量船、捞东西可以，搞反潜，还差一口气。
后来参照“超黄蜂”，搞直-8，成了国内第一批成体系弄出来的大型直升机，一听说直升机13吨，拖一艘海军小驱逐舰，船都得趴窝。那怎么办，就得搞点小的，目光转到法国SA365N“海豚”上面，引进专利、生产线，一路国产，首飞出来就叫直-9A。刚出来也就运输、侦察，能飞会看，不带武器，也不讲求反潜，当时能用就行，把老驱护舰往下一拆，机库、甲板一安，顶着用，保障设施还是拼凑，甲板一晃悠，直升机跟着心里颤。
那一拨下来，经验算是攒点了，还得往下一步走。靠海豚的壳，性能就那么回事，啥叫凑合用，响当当。法国人自己都不爱用AS565黑豹上舰，宁愿上山猫，直升机太小，空间有限，部件多了就不够放。中国也一样，直-9C造出来核心还是太轻、空间紧，雷达、声呐、反潜武器、电战设备一堆加上去，起落架再加固，鱼叉着舰装置再装，结构都重了一圈，起飞带货就得极限了，全副武装航程勉强够用，浮标、磁探仪根本装不了，早期连最基本的声呐都是一件“豪华配置”，干脆像拼积木，啥能凑，装啥，能飞就开干。
每次出任务，海军都要复盘，直-9勉勉强强撑场面，不但飞天就是任务少点，实战可不一样。2010年，亚丁湾海盗那一波，直-9C就在“温州”舰起飞，本来就是例行侦察，发现一艘疑似海盗的大船，两艘小艇一挂，直奔中国商船，赶紧拉警报，海盗居然还打信号弹，完全不讲武德。特战队员抓紧用爆震弹驱离，对着海盗船的“壳子”就砸下去，对面吓一跳掉头跑，后面又用机炮试试，三轮扫射命中，气场拉满。直升机夜航更难，普通直升机也就能在天气好一点、风不大的时候安全落甲板，一到激烈点的风浪就得靠下方的叉形装置强拉着舰，美军事故率是固定翼10倍，基本上能用就谢天谢地。
再说队员们，还要练滑降，降落海上，对面还在射击威胁，甲板就是小人生死场，贸然一个失误人和机就都得打包，夜间通讯全靠经验和盲觉，灯光暗，变化快。实战中，商船遇劫，特战队员直升机悬停滑降下去，这是亚丁湾救援常规操作了，中巴联合军演的时候还成了展示节目。一次海上救援，一次空袭驱离，一次联合登船，都需要直升机扛着做。
这一切，看着就是普通故事，背后其实全是硬指标压着。驱护舰，机库能不能塞得进去，从来不是想象那么容易，小点的船，直-8大了没法载，卡-28大块头还得机库挑高，能塞进去就得把重心提高点。直-9航程短，载重少，设备一多就闹腾，贴着飞，基本操作就是权衡、妥协、取舍，没得选。
反观卡-28和俄式卡-27，双旋翼不占地方，机舱大，反潜设备多，作战半径都上得去，机库还省空间，卡-28最大起飞重量能到12吨，配备大功率雷达、声呐、磁探仪，搜潜效率大幅拉升，可惜就是进口不多，干着急也没招。买多了兼容性又有问题，挂鱼雷还能卡着，只能装一枚，中国鱼雷体系还要自己适配，噪声大，油耗高，装备一线也只有有限机会，上不了全面配备。
靠国产，升级直-9都只能慢慢搞，D型航电升级，雷达改平板，挂4枚导弹，吊放声呐就得卸下，又回到“此消彼长”，本质没变。最大的问题就是载重限制真没法解决，出去反潜巡逻还得优先搞基础搜潜任务。遇上海水汤锅一样的热天，直-9面对高温，性能再掉一截，能不能带齐装备、带多久，飞行员自己心里有数。
直-20来了，大家盼的就是“华丽转身”。CH-60黑鹰规格照搬，外型相似，长宽高度进甲板正好，重量分配合理，反潜型机腹有大号吊放声呐，机身留着数个声呐浮标发射口，短翼挂满鱼雷导弹。数据上，直-20F载重、航程、系统、作战半径、搜潜效率，哪一项都比直-9强多了，点对点已经能和美军MH-60R怼正面。
但现实就这么一点，产能跟不上，052DL第四批才批量配上，大部分“老船”还是只能用直-9，“谁用谁知道，换不了”。更要命的是，054A、052B/C这种中型驱护舰，机库是按卡-28/直-9尺寸设计的，高度下来一点还好，低矮机体不怕海风，万一改大了太高，整个船重心变，上层建筑都得整体改，有些船型还真放不进直-20，临时加装也得拆船换库，哪有那么简单。真要把直-20推到位，大概全国海军得装满200架才能全换。
现阶段，理想是直-20，现实还是直-9。山东号访港那几天，直-9还得站排头，就是没别的选项。这就和90年代初期一样，不是没心气，是真没得挑。反潜巡逻航程，180公里作战半径，3-4小时留空，直-9到了远海只能说浅尝辄止，顶不住恶劣海情和更多设备挂载的需求。火力支援啥的装点，到头就两枚弹药撑场子，载重再高点，能带两波，转头就得落地。
但直-9带出来的经验，飞行员技术、夜间降落、特战滑降、紧急救援，亚丁湾护航、联合军演全靠它打底，编队协同、战术探索、舰机联合、战斗熟练度这数十年压根没落下。训练全靠真机，战术全靠摸索，装备升级存量填补，搬出来就是“水准线”，谁都得掂量点耐性。能顶住关键环节不掉链子，这不是靠想象出来的效果。
直-9这个阶段扛了主力，未来换直-20没跑；可这一批直升机部队、舰队协同、平台适配能力，全靠艰难时期撑出来的，有遗憾，也有底蕴。直升机还会继续进步，武器系统、航电、探测能力都会向上攀，等直-20F、直-18一批一批补齐，海军水面战力才能再跃升一台阶。但眼下，体积小、功能不全、性能勉强的直-9还得继续撑场。用不满意？没错，但谁都清楚，只有前浪跑到前面，后浪才撑得上来，等到全部舰载直升机更新换代，那就不是哪个型号踉跄，是真正的全面换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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